这几个月俄乌战场的气息，其实比新闻里看起来更疲惫。每天都有零星的交火消息传来，双方的攻防像一场反复的拔河，可前线地图几乎没什么大的变化，顿巴斯的几处关键阵地还是在耗着，俄罗斯的攻击频率没降，但成果依旧有限，听说他们每拿下一小片地方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。

这个时候，俄罗斯突然说愿意回到三年前伊斯坦布尔那次的谈判立场，与乌克兰商量结束战争的可能。表面看是释放善意，不过细琢磨一下，其实有些被逼的意味，因为从伤亡数字来说，他们的消耗已经不容忽视。据美国那边的情报，每周俄军在顿巴斯就要损失七千人，一个月就是近三万。这种密集消耗对本就吃紧的兵员储备是硬伤，更何况这场仗从2014年算起就拖了十一年，普京的心里很清楚，再往下硬顶，资本会更薄。

乌克兰这边反倒没了当初的和谈热情。副外长明确说，在普京手下不会有实质结果，过去几个月的接触也没带来改变，所以干脆打算不谈。这种态度上的反转，很能说明他们的底气来源——西方的持续援助，以及战场上摸透的俄罗斯软肋。泽连斯基甚至在酝酿一个三年的持久战计划，目标就是拖垮俄军和普京的政治根基。

不过这个计划并不轻松，第一个难点就是美国的立场变化。特朗普上台后，对乌克兰的援助态度明显冷淡，讲话里直接说不再给乌克兰付钱，让他们自己通过北约去拿武器。今年一些重要武器的交付已经因为美国政府停摆被冻结，包括乌克兰急需的海马斯火箭炮系统和中程空空导弹。少了“美国输血”，乌克兰的持久战会很难维持，泽连斯基得重新盘算自己的后方有多牢靠。

第二个难点是乌克兰民众的承受力。战争拖得太久，经济底子早被掏空，还背上了相当于一整年GDP的债务。财政部长甚至说未来三十年都不打算还。劳动力大量流失，公共设施一片残破，日子是靠欧盟资金吊着的。普通人眼里，那种刻骨名心的抗争热情正在耗损，生活的压力会慢慢把战意吃掉。如果国内的支持率掉下来，泽连斯基本人的政治位置也会变得危险。

现在两边像拉着一根很紧的弹簧，俄罗斯是想松一口气，乌克兰还要使力往回拉。但这根弹簧的张力一旦遇到外部冲击，比如美国政策急转或者乌国内情绪崩溃，就可能忽然回弹，把局面彻底反转。泽连斯基赌的是西方不间断的支持和国内的稳定，而俄罗斯虽然表面求谈，暗地里还是握着能源和粮食这些牌，必要的时候说不准会重拳出击。

这场对耗的战争里，没有真正的赢家。不管是拖着不谈的乌克兰，还是想以谈促战的俄罗斯，最终付出最大代价的，还是两国的普通人。战争看似是战略与耐力的比拼，其实每天都在消耗人们的生活和未来，这才是最让人心里沉甸甸的地方。